跟着她,拿起了药箱。

蔺相看了滕昭好几眼,这孩子瞧着总有几分眼熟,像是在哪见过?

滕昭面无表情地撩起眼皮,漠然地看了他一眼,又避开管事要上来帮忙拿药箱的手:“不必。”

沉默寡言,一看就是不讨喜的孩子,就是身上收拾得过分整齐,板板正正的。

蔺相越看越觉得熟悉,道:“这小道童似是在哪见过?”

老实如秦流西眼皮都不抬:“嗯,滕天翰的长子,如今是我的徒儿了。”

“哦。”什么?

蔺相脚步一顿,细细看向滕昭,是了,这不活脱脱一个缩小版的大理寺少卿么?

去年滕天翰办了桩贪污官银的案子,做得特别漂亮,已是记下了政绩,今年过年吧,又娶了新妇,听夫人说那新妇好像也传出了好消息,挺春风得意的了。

可这,长子给道家做徒儿了?

滕天翰的心可真大。

蔺相感叹:“滕大人竟也舍得。”

滕天翰:说出来都是泪。

秦流西笑着摸了摸徒儿的头,得意地道:“自然是看我有本事。”

蔺相看向她,心想,你也只是个孩子,可却是个收了徒的孩子,好像有哪里不对。

领着她一边往母亲的院里去,蔺相似是不经意地道:“少观主会算术?”

“会一点。”

蔺相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,只好换了话题,问:“不知少观主对我母亲的病可有看法或提议?”

“无看法,老夫人是年轻熬坏了身体,这些年贵府静养着,太医调理方子也算对症,她今年也将近七十了吧?”

蔺相抿唇:“也六十有八了。”

“相爷,这个年纪,除了保持身心愉悦和养着,其余的,只能顺其自然,生死有命。”秦流西道。

蔺相心脏紧缩,张了张口,想问还能有几年。

可是他竟不敢问。

秦流西却像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,声音十分低,道:“精心调养,活个古来稀也是不成问题的,再多,看天命。”

蔺相脚步一顿,呼吸都变轻了,扭头看去。

夜色之下,那一双清澈的眸子和他对视,无惧,无畏。

连家中小辈都不敢和他对视,可秦流西却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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